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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釣魚池畔的夜談後,吳原和楚思回復了先前的互動模式。彷彿是一種默契般,誰也沒問誰愛不愛的問題,或許吳原早過了把愛掛在嘴邊的年紀,或許楚思以為到了一個年紀的吳原不會喜歡她把愛掛在嘴邊,誰都沒開口問對方:「你愛我嗎?」兩個人都不確定,也不願去確定對方愛不愛自己。日子便這麼閒散的過著,直到吳原突然失聯。

  楚思連著兩、三天打電話給吳原,都是答錄機的聲音,留了言也等不到吳原回電話。一天晚上,看著新聞時,突然注意到一則新聞,一個住在高雄的商人,因為生意上金錢的糾紛,被人朝大腿開了一槍。楚思看著被新聞播報出來的名字,覺得那名字挺耳熟的,卻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聽到過。又過了兩天,吳原來了一通電話。

「喂,我找楚思。」吳原的聲音中有明顯的疲憊感。

「嗯,我是。」楚思對著話筒說,心裡想著他可又出現了。

「我現在很累,你過來好嗎?」吳原說。

「嗯,好。」楚思回答。

「我門沒鎖,你到的時候,就直接進來。」吳原又交待著,然後掛斷了電話。

  過了半個多小時,楚思到了吳原的公寓,門果然沒鎖,楚思進到門內後,悄聲的把門帶上,怕吵醒了攤在床上的吳原。才往吳原的方向走了兩三步後,就聽到吳原微弱的聲音。

「過來坐在我身邊。」吳原說。楚思照著吳原說的話,坐在床沿。

  吳原一把拉了楚思,讓他和自己並躺在床上,悄聲的在她耳邊說著。

「我姐夫被黑道開了一槍,我爸要我到高雄去處理事情,因為事發突然,所以沒有告訴你。」吳原用力抱緊了楚思,把最後那一句「我很想你」給省略不說了。

「那你姐夫還好嗎?」楚思背對著吳原問他。

「對方應該是警告意味較濃,生命沒有危險,也送到台北來治療了。只是,以後行走的功能不知道有沒有影響,醫生說還要再觀察看看。」吳原說著,把頭埋進楚思的頭髮裡。

「你這幾天處理這件事,一定都沒有休息,很累了吧!有沒有好好吃?」楚思問,她知道吳原只要一忙起來,飲食就不正常,等忙完了事情,胃也開始痛了。

「剛剛回來有吃了一些,不過很想睡,這幾天都沒好好睡,還真的很累。」

「那就睡吧!嗯!」

  兩個人不再說話,楚思就讓吳原抱著,心裡想著:「他忙起來就是這樣吧!不會想到要告訴我,以後,應該也都是如此。那麼我找不到他的時候,該心急呢?還是靜靜的等他再出現?」楚思知道答案,也在昏昏然之中睡去。

  ** *** *** *** ***

  第二天,楚思在細微的鍋鏟相撞擊聲中醒來,才發現吳原早就醒了。注意到楚思醒來的吳原,走到床邊看著她,淺淺的一笑。

「你和我一樣累哦!現在都快中午了吔!你不用上班嗎?」吳原問。

「我把工作辭掉了。」楚思說。

「辭掉了?為什麼?」吳原稍稍的皺了一下眉頭。

「快過年了啊!」楚思說。

「過完年你要重新找工作嗎?」吳原問。

「嗯!」楚思小小聲的回答。

「找什麼樣的工作?」吳原又問。

「不知道,到時再看看吧!」楚思一邊說著,一邊坐了起來,面對吳原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,心虛的不敢抬起頭。

「還會留在台北嗎?」吳原像是想到什麼似的。

「過年前就要搬回鄉下老家去了。」楚思總算把心底的想法說了出來,聽到楚思這樣說,吳原倒是不再問,也不表示任何意見。

  等楚思梳洗完畢,吳原拉著楚思出門,說是快過年了,迪化街很熱鬧,知道楚思沒逛過迪化街,便想到帶她去逛逛。

  在迪化街擁擠的人潮中,吳原常常一下子就不見人影,再回到楚思身邊時,手上就多了一些零食。楚思在看不到吳原時,就信步隨著人潮移動。楚思知道,吳原會消失,也會在他想出現的時候出現,她不用太擔心,也不用太期待,因為,這就是吳原和她相處的模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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