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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楚思,電話!」隔壁的室友接起了電話後,朝著楚思的房間喊著,等不到楚思回應,又告訴來電者說:「她好像不在喔!你要不要留個電話?吳原哦!好,她回來時我會告訴她。」

  楚思聽到室友放下聽筒的聲音,在昏暗的房裡嘆了口氣。近一個月來,常常在吳原的公寓夜宿,什麼事也沒發生。楚思還以為是不是自己魅力不夠,不能引得吳原動心,否則,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不只一夜,居然沒有任何事發生,說出去有誰會相信呢?可是,昨天吳原向自己欺身過來時,自己卻又莫名所以的拒絕了,兩個人頓時尷尬了起來。沒想到半夜三更的,吳原居然向自己下達逐客令。倔強的自己也沒說什麼,收拾好自己的東西,果真在深夜裡一個人騎著機車回到住處。

  楚思很清楚自己喜歡吳原的心,打從在PUB第一次見面時,她就知道自己過不了這個情關。可是,吳原呢?他喜歡自己嗎?楚思不知道,也沒問過,她認為這種事問了也沒什麼結果,何必問呢?應該是靠感覺吧!只是,感覺是什麼?準嗎?昨天深夜才趕人出門,今天卻又連打了好幾通電話,這又代表什麼呢?楚思不想了,她知道自己只會愈想愈糟糕,乾脆不要想,她不過是印證了去年自己的直覺:「兩個人之間不可能有什麼發生的!吳原是天,我是地。兩個人是天差地別,相隔天地般的遙遠,還能有什麼牽礙呢!」

  連著三、四天,吳原都在晚上七點左右打電話找楚思。楚思知道吳原會打電話,下班回家後,總是躲在昏暗的房間裡不出聲,任由隔壁的室友接電話,告訴吳原自己不在。到了第五天,楚思衡量著吳原不會再打電話來了,回家梳洗過後,就在交誼廳看起電視來了。電話鈴響時,還嚇了她一跳。

「喂,你好!」楚思完全沒有戒心的拿起電話,說:「請問您找哪一位?」

「我是吳原,我找你好多天了,你都不在!」吳原說著,口氣半雜著欣喜,半雜著鬱悶。

「哦!我這幾天比較忙,有什麼事嗎?」楚思故作鎮定的問,在接到吳原這通電話之前,她已經下定決心,要認定吳原不愛自己,如此她才能再回到以前自在的日子。

「也沒什麼事,只是前幾天我母親回臺灣了,我本來想帶你去看我母親的,可是都沒找到你。」吳原解釋著,剛好說明了他這幾天猛打電話的原因。

「哦,這樣子。還有什麼事嗎?」楚思的語氣,明顯的冷淡著,她要自己不要透露出一絲聽到吳原的聲音時的愉悅,並且擔心著下一秒可能的崩潰。

「你有沒有想過嫁給我?」吳原說出令楚思相當訝異的一句話。

  楚思的心裡,百味雜陳著,她很想告訴吳原:「想啊!從第一天認識你,我就想了。」可是,理智告訴她:「吳原是天,我是地。天地如何能在一起?」然後,很鎮定的用一句話,阻止了吳原可能說的另一句話。

「你不是還有未婚妻嗎?」楚思說著,同時心裡痛苦的掙扎著,尤其吳原靜默不語時,她以為可以順利逃脫愛情的鎖鍊了。

「那是我父親和朋友的戲言,我和她不可能結婚的。」吳原在一陣靜默過後,嘆了一口氣說。「晚上你有沒有空?我等一下來接你。」吳原不等楚思回答,已把電話掛斷。楚思這時才清楚,遇上吳原,註定她的心要被愛情的鎖鍊住了。

  不到半小時,吳原又打了電話進來,催促楚思出門,楚思答應了,帶著隨身包包走出了巷子。一出巷子口,就感覺到吳原眼光投射了過來,她壓抑著心裡翻湧的情緒,和吳原打了聲招呼,也不問吳原要帶她到什麼地方去,就坐上了吳原摩托車的後座,不過,不再抱著吳原的腰。吳原一路望三重騎著,兩個人一路上都沒交談。到了一座釣魚場,吳原拉著楚思的手,走近烏漆抹黑的魚池邊,在離進場櫃臺的最遠端,讓楚思坐了下來。吳原在黑暗中點了一根菸,然後慢條斯里的說起了故事。

「婚約是我父親訂的,他生意上的一個伙伴有一個女兒年紀和我差不多,他們兩個人說好了,就找了個良辰吉日讓我們訂了婚,像一樁買賣似的。不過,那個女孩子對於沒見過一次面的我,也沒有感情,訂完婚後,我們也沒有再見過面。都七、八年了,她不說,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提解除婚約的事,事情就這樣一直懸著。」吳原一口氣說完事情的原委,長嘆了一聲後,看著楚思問她:「你覺得呢?怎麼解決比較好?」

「找女方說清楚吧!」楚思原本心裡七上八下的,以為吳原這次找她出來,是要和她說清楚分手的事,沒料到他卻坦白了他的婚約,原本擔心著自己的情緒會崩潰的楚思,這時才冷靜了下來。腦中轉了幾轉以後,她說:「解除婚約的事,對女方來說是很沒面子的,就把主動權讓給女方吧!」

「那~訂婚時互贈的禮什麼的,怎麼辦?」吳原又問。

「給你的,如果很值錢的,你可以退回還給他們。男方給女方的禮,你可以不要收回來。這樣會比較好處理。」楚思說。

「好,我就這樣處理。」吳原想著,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攤在楚思面前了,不知道楚思了不了解自己的意思。雖然奇怪著楚思並不多問自己的事,但是看她冷靜的模樣,又不免一陣欣慰。那天半夜趕她出門,幾度想出口留住她,看她一臉漠然的樣子,話就吞了回去了。連著幾天找她,她都避不接電話,今天好不容易找到她,她卻冷靜的出奇,不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。只是,女孩子不開口,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,只希望她能了解自己攤開所有一切的用心。

  說完話,吳原起身,帶著楚思離開,在送楚思回住處時,一路上兩個人仍然沒有說半句話。吳原甚至覺得,楚思在說再見時,有點決裂的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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